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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的故乡

2019-03-03sanven.cn 编 辑:散文小编

  青岛的天气就是这样,到了十一月末也还不见雪花。说是雨夹雪,其实雪被雨一融也不见剩下什么。远处的乌云一层一层的飘过来,又一层一层的飘走,留下一地水洼,被间歇出来朗照的太阳一晒,不多时便干了。

  秋亦是无趣的紧,几片叶子似落非落,顽强的扒在枝条上,密密匝匝的一片金黄色。天气也时冷时热,至冷时穿上棉袄尚能被风穿透;至热时,又觉得穿一件衬衫仍需挽起袖子。

  近两日,大概受西伯利亚寒流的影响,这里也冷起来。终日呼啸着北风。许是靠海的缘故罢,这里的风“硬”且极具“穿透力”,往往从领口灌进前襟后背。须得将衣领立起来,再将下巴放进去才能稍暖和一点。可即便是如此严冷的天气,气温却始终保持在恼人的零上三四度,似乎秋天并不急于结束。

  连日来的冷风,使我这个素不怕冷的北方胖子也穿上了秋衣、秋裤,然而被风一吹,依旧打哆嗦。友人笑着打趣:“有一种思念叫望穿秋水,有一种寒冷叫忘穿秋裤。”我撸起裤管回应他,他笑了笑:“看来秋天真的来啦,连这个不怕冷的死胖子都穿上秋裤啦!”

  可是,冬天,真的来了么?

  在我的记忆里,冬天一直是和雪相关的,潜意识里,冬天似乎是雪的附属产物。生在北方,长在北方,北国之冬天于我十分亲密。

  往往似乎霜降之后一个星期左右,便能下了第一场雪。一觉醒来,天地缟素。冬,在夜里美美的做了一个梦。雪薄薄的盖在地上一层,踩上去咯吱咯吱的,很好听的声音。

  道路两旁的沟壑里积的雪要多一些,厚一些。年少时便总是偷偷的采那里的雪来吃。将滚热的小手从手套里伸出来,轻轻扫开上层的灰尘,捏起一点来吃,入口即化的雪,带着一丝沁骨的凉,顺着食道滑如胃里,顿时觉得周身舒畅,比喝了甘冽的泉水还要舒服。

  然而吃雪的事情是决不能让家长知道的,他们会骂。年龄长我一些的孩子便说:“第一场雪是吃不得的,脏。”“为什么脏呢?”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总之不能吃啦!”“那么第二场,第三场雪呢,可以吃么?”……

  “雪是不能吃的,不光第一场雪,不论第几场雪,都是不能吃的,因为雪里含有大量的灰尘和各种有害物质……”这是长大后,我的老师给我讲的。可有时,青岛下雪了,我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吃上一点。似乎这样便尝到了家乡的味道,心与家乡的距离便更近了一些。我并且希望这依旧甘美的雪,能够在我的身体里找到十几年前的它的同胞留下的讯息,带着我一同去寻那个当年吃雪的小男孩。似乎像我这种“没心没肺”的人也有乡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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